&esp;&esp;在学校的时候会轻松一些,因为不同年级又不同专业,两人平时遇不上几次。
&esp;&esp;只是很奇怪,最近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有点高了。
&esp;&esp;傍晚,她跟许莓挽着手路过学生公寓篮球场,一颗篮球忽然滚到她脚边。
&esp;&esp;远处乌泱泱聚了一堆围观人群,衬着场上朝气蓬勃。
&esp;&esp;邢屹一身浅色篮球服,手上戴着黑色护腕,他仰头灌了半瓶水,喉结滚动几秒,喝完水,不动声色转过头,从喧嚣中心挑来一眼。
&esp;&esp;孟纾语怔了下。
&esp;&esp;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,跟在射击场发疯的狂态截然相反。
&esp;&esp;初夏夕阳刺目,他微眯起眼,闲闲把矿泉水瓶盖拧好,落过来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名的路人。
&esp;&esp;孟纾语移开目光,弯腰把球捡起来。
&esp;&esp;邢屹朝这走了一小段就停在不远处,云淡风轻地朝她勾手:“学妹,帮忙扔过来。”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后悔拿起这颗球。
&esp;&esp;许莓诧异:“不是吧,他叫你学妹?八卦传你俩分手了,这是真分了?还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?”
&esp;&esp;“就当是真的结束了吧。”
&esp;&esp;她没有解释,直接把球扔回去,也不管扔得准不准。
&esp;&esp;砸到他就最好了,把他砸晕。
&esp;&esp;转身离开篮球场,校园广播开始播放流行乐,旋律响彻半空。
&esp;&esp;「如果你爱我,
&esp;&esp;我要向全世界广播」
&esp;&esp;她突然意识到,邢屹需要的,是一种同等狂热的爱,是一种可以向全世界广播的爱。
&esp;&esp;声波要强到干扰通讯,强到转化为真空电磁波,让地外生命发现人类居所。
&esp;&esp;她无法否认自己喜欢他,但她无法改变他,更无法治好他。
&esp;&esp;爱是不能治病的。
&esp;&esp;得知他下个月就要出国,一待就是两年多,她确实无法装作毫不在意。
&esp;&esp;但她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去。
&esp;&esp;这种心情很微妙。
&esp;&esp;像一颗缺了果核的杨梅,毛茸茸,还有点空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邢屹出国的前一周,他在她世界里的存在感依旧很强。
&esp;&esp;强到林泽突然给她打电话,说邢屹进了医院。
&esp;&esp;她愣住:“他怎么了?”
&esp;&esp;他手臂骨折了。
&esp;&esp;大中午,孟纾语下完课匆忙赶到医院,在病房外看见许莓和卢一鑫。
&esp;&esp;卢一鑫坐在长椅上闷不吭声,表情烦躁又无奈。
&esp;&esp;这古怪神情让她想起,老孟买假宝石被骗了两万八的时候,就是这个表情。
&esp;&esp;她看一眼半掩的病房门,纠结片刻,问卢一鑫:“学长,是你把邢屹打伤的吗?”
&esp;&esp;卢一鑫面露难色:“算吧,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&esp;&esp;他是真的懵了,上午只是散打社正常训练,他知道邢屹要出国了,于是想最后切磋一次。
&esp;&esp;没想到这次像被夺了舍一样,自己居然打赢了。
&esp;&esp;但他明明打不过邢屹的,突然骨折也太离谱了。
&esp;&esp;事情发生得太快,以至于说不清前因后果。
&esp;&esp;许莓在一旁尴尬一笑:“那个亮亮一定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怪他。”
&esp;&esp;孟纾语疑惑:“亮亮是谁?”
&esp;&esp;“鑫,三个金亮晶晶,亮亮呀。”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卢一鑫皱眉,别过脸:“别这么叫我。”
&esp;&esp;许莓偏头看他:“怎么啦,我觉得这个昵称还不错嘛。你放心,我相信你是不小心的,我一定会为你辩解,永远站在你这边。”
&esp;&esp;音落,卢一鑫缀满四颗耳骨钉的耳廓瞬间红透,一路红到他手臂的刺青上。
&esp;&esp;孟纾语不想打扰他们,默默走进病房。
&esp;&esp;邢屹半躺在病床上,左手打着石膏,右手在用笔记本电脑。
&esp;&esp;屏幕里一水的英文,好像有什么资料要填,他慢悠悠输入字母,眼皮都不撩一下,仿佛没听见她进门的动静。
&esp;&esp;她拉一张椅子坐在床边,坐下来看着他。
&esp;&esp;轻声问:“叫我过来干嘛?”
&esp;&esp;邢屹敲着笔电键盘,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现在是病人,你对我说话能不能温柔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