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有何不可,靖国公不是纳的也有妾室吗?!”陆嘉韵倔强的回头。
&esp;&esp;“我是靖国公,岂容你放肆!”裴途气的面色通红,指着他怒骂。
&esp;&esp;“皇上,我家国公的妾室怎么来的,想必不用嘉韵郡主提,您比在场的人都要更加清楚吧?”刘悦怡抬手止住裴途的手,不容置喙的锋利的望向皇帝。
&esp;&esp;皇帝的脑门沁出冷汗,唇张张合合,就是不敢放出声响。
&esp;&esp;“皇帝——”一声慈祥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。
&esp;&esp;“参见太后娘娘!”众人行礼,靖国公不情不愿的被刘悦怡瞪着,微微躬身行礼。
&esp;&esp;太后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模样,头发黑白交加,面容慈祥,上前见到跪在地上的陆嘉韵,亲手将她扶了起来:“都起来吧,隔了老远就听到你们的议论了,究竟发生了何事,闹成这样?”
&esp;&esp;皇帝还没有开口,裴途已经上前一步,冷声道:“太后娘娘,嘉韵郡主嫉恨儿媳崔时愿与臣子裴暨指腹为婚,更是在月前大婚,心生怨恨闯入宁亲王府,殴打保护老臣儿媳的珍淑郡主,还将老臣的儿媳推入水中,致使她在寒水中泡的时间过长,大夫诊治说是因为寒气入体,日后难以有孕。”
&esp;&esp;“太后娘娘想必知晓,裴氏一族向来只娶妻不纳妾,嘉韵郡主这是要绝了裴氏一族的嗣啊!”刘悦怡紧跟而上,面色难看不已。
&esp;&esp;太后娘娘斜睨了陆嘉韵一眼,环视大殿之上的情景,了然道:“原来竟然是这样啊,珍淑郡主这是怎么了,也是和嘉韵打闹搞得?你看你,怎么不梳妆一番就入宫了,郡主的颜面何在?”
&esp;&esp;陆珍听出这老妇口中的话中之意,想要将陆嘉韵的殴打郡主和臣妻变为寻常的打闹,也要看她陆珍能不能咽的下这口气啊!
&esp;&esp;宁亲王妃和宁亲王想要开口,被陆珍抬手按住,她面上扯住一抹莫测的笑意,莫名道:“太后娘娘说的真是可笑,若是将这一身的狼狈遮去,是否就要将陆嘉韵所做的一切抹平?!”
&esp;&esp;“哀家并不是这个意思,你说是不是啊,裴世子?”太后见陆珍不吃这套,立刻转了话锋。
&esp;&esp;陆珍紧追不舍:“陆嘉韵擅闯亲王府,辱骂皇室中人,责打长辈,这是可以被剥夺封号,仗打五十大板的罪责,若不是他是离王兄的女儿,太后当真以为本郡主杀不了她吗?”
&esp;&esp;太后久居深宫,加上一直被皇帝和后妃捧着敬着,竟然是许久都没有被如此顶撞了,此时此刻面色不禁有些难看。
&esp;&esp;裴暨冷眼看着这场永无止境的喧闹,他浓墨般的凤眸眼底有一瞬间的猩红,不过在抬眸的时候快速的消失无踪,不远处一直未开口的宁亲王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。
&esp;&esp;“臣,请太后娘娘,皇上,还给臣妻一个公道!”裴暨毫不退让。
&esp;&esp;“裴世子,你……”陆嘉韵急了,没想到裴暨竟然这么对自己。
&esp;&esp;太后在宽袖的遮挡下,按住陆嘉韵想要上前的动作,陆嘉韵不可置信的回眸,顷刻间已经知道了祖母做出的决定。
&esp;&esp;“祖母……”陆嘉韵委屈的喊道。
&esp;&esp;太后闭了闭眼,深思道:“靖国公世子妃受了委屈,理应得到安慰,就为崔时愿封三等淑人的诰命,赐下黄金万两,珠宝器皿十箱,绫罗绸缎二十箱,以慰崔淑人的伤痛,再赐太医院的千金圣手为崔淑人诊治,直至身体康愈,裴世子以为如何?”
&esp;&esp;话音落下,太后锐利的望向裴暨。
&esp;&esp;裴暨背脊挺直,眼神冷执淡漠的开口:“臣替臣妻,多谢太后娘娘的……安慰。”
&esp;&esp;似笑非笑的语气,就像是极为强烈的嘲讽,让太后下不来面子,却又无法发怒于裴暨。
&esp;&esp;毕竟,他们陆氏皇朝,除了她极为不喜的宁亲王可用,主要靠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打江山。
&esp;&esp;第56章 睡一觉吧
&esp;&esp;刘悦怡和裴途知晓太后这是要重赏崔时愿,为求轻拿轻放陆嘉韵,但陆珍不怕,她和皇帝一个辈分的,怕什么怕。
&esp;&esp;宁亲王妃拍了拍陆珍的手,她立刻得到示意上前:“皇婶,那我呢,难不成陆嘉韵殴打长辈,就能够被轻拿轻放了?”
&esp;&esp;太后望过去,陆珍已经露出手上的伤痕,可见之后蔓延的是何种情况,太后忍不住责怪的望向陆嘉韵。
&esp;&esp;但离王从小就最受她的宠爱,对于这个亲孙女更然喜欢更佳。
&esp;&esp;“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打闹罢了,嘉韵也……”太后细细打量一番,发现陆嘉韵并无伤痕,无语的闭眸,“陆嘉韵不敬长辈,冲撞珍淑郡主,褫夺封号,降为县主,禁足半年,罚俸两年,现在就将她遣回离王府。”
&esp;&esp;话音落下,立刻有人将陆嘉韵拉了出去,她不可置信的喊道:“我不走,祖母!嘉韵要是被褫夺封号,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啊!放开我,刁奴!”
&esp;&esp;“哼,不痛不痒罢了。”陆珍哼唧道。
&esp;&esp;宁亲王妃扯了扯她的衣袖,让人带陆珍下去更衣梳洗,陆珍自然不会错过奚落陆嘉韵的机会,她裹紧了披风就跑了出去,快的贴身侍女都跟不上。
&esp;&esp;太后锐利的目光扫向宁亲王妃,冷哼一声开口:“哀家如此责罚嘉韵,宁亲王妃可满意了?”
&esp;&esp;宁亲王妃端庄的上前一步,浅笑道:“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,还劳烦太后如此看重珍儿,不过太后做的也不错,嘉韵不过是王女,顶天了做个有封号的县主,非要封她一个劳什子的郡主,只有担得起的才能破例分封,像嘉韵这种只会在京中丢人的……日后皇嫂还是不要格外开恩的好。”
&esp;&esp;太后被这一声皇嫂唤了回来,立刻警醒的看着一直站在一旁,沉稳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宁亲王。
&esp;&esp;冷着脸道:“多谢宁亲王妃提醒。”
&esp;&esp;闹剧结束,一行人走出皇宫。
&esp;&esp;裴暨向几人告别,翻身直接上了骏马,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腹,片刻之中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。
&esp;&esp;陆珍啧啧称奇:“这裴世子当真是深情,若不是我仔细观察,还真看不出他这张冷脸表达的深意,这般着急的回去见娘子,当真让人羡慕不已。”
&esp;&esp;宁亲王妃立刻拧了陆珍的胳膊一下,疼的她立刻跳起来,躲在宁亲王的身后哭诉:“父王,您看母妃!不心疼女儿刚挨了打,还拧女儿的胳膊!”
&esp;&esp;宁亲王穿着一身紫色直?朝袍,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,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,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,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,让人觉得高不可攀,低至尘埃。
&esp;&esp;就是这样的人,此刻宠溺的将爱女护到身后,对妻子温柔道:“珍儿受了委屈,先别打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就宠她吧!”宁亲王妃极为优雅的翻了个白眼。
&esp;&esp;刘悦怡和裴途与三人交谈一番,定了待崔时愿身体康健,举办宴会再次招待的约定,才上了马车离开。
&esp;&esp;“宁亲王与王妃的感情日益增深,竟是比上次离京还要好,二十年如一日,日后我们的扶砚和时愿定然亦会如此,虽然扶砚性情冷淡,但是我看得真切,他对时愿是真心的。”刘悦怡说着,竟然开始拭泪。
&esp;&esp;裴途心疼的将妻子揽在怀里,柔声安慰着:“那小子学了他爹的风姿,连皇帝和太后都敢顶撞威胁,能够为妻子这般找回公道,自然不会是个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