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帝点点头:“那便好。”
一旁端坐的太后见到二人这般情景,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她不是皇帝的生身母亲,始终隔了一层,先前便将母家的侄女,也就是王皇后嫁给了熙帝,但半年前王皇后因为在后宫行巫蛊之术被熙帝所废,至今软禁在未央宫。
皇帝近年来对修道长生之术感兴趣,信赖董氏兄妹,朝堂一些事务竟也交给了董叙处理,这让王家等一干太后党十分不满,谏言陛下又不听。
王皇后多年来未生下一子半女,便将一生下来母亲就暴毙而亡的二皇子养在膝下,太后党便站在了二皇子身后,想扶他上位。
熙帝现在共有四子两女,六皇子虽年幼,但背后却有董家的支持,太后党尽数是文臣,武官职位低微,无兵无将,董叙却手握洛阳六成军防,还有兖州这张底牌,这一点让太后颇为烦忧,王丞相,也就是太后的哥哥遂提了一个主意,借此次诸侯入洛阳,拉拢地方势力。
平妻
洛阳乃大沅国都, 喧嚣热闹,宫室也修的富丽堂皇,每一寸角落都装饰得一丝不苟。
宴席正酣, 丝竹声、管乐声悠扬悦耳。
大厅中央, 十余名锦绣彩衣的宫女跟随乐声翩翩起舞。
中间的红衣领舞女子姿态轻盈曼妙,手中轻纱罗扇时而半遮娇颜,雅致又娇美。
一些个外地诸侯官员见到此等洛阳美女不禁为之倾倒, 手握金樽却迟迟不饮,被惑了心神。
宾客前面放置的食案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吃食还有解腻的瓜果。
“不愧是御厨, 连拍黄瓜都做的这么好吃。”萧旻珠与魏蛟咬耳朵道。
魏蛟正低着头在剥虾壳, 嘴里还念念叨叨:“你就是懒,宁愿不吃,也不想动手自己剥。”
萧旻珠喜欢吃虾, 但是又不想脏手自己弄, 她不喜欢汁水粘在手上黏黏腻腻的感觉,在家一向只吃女使剥好的。
宫宴上的虾个大又饱满, 看的萧旻珠口水直流。
但最后她在懒和馋之间选择了懒。
盘子里最后一个红虾也难逃扒皮抽筋的命运, 魏蛟将虾肉垒得高高的碗放到萧旻珠面前, 语气闷闷地, “喏,快吃吧。”
他拿帕子将手上的水腻感擦净。
萧旻珠眼睫弯弯,十分善解人意地用干净筷子夹只虾仁沾了酱汁,放进魏蛟碗里,“君侯辛苦了, 最大的给你。”
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。
魏蛟欣然接受了, 唇角微翘道:“还算你有良心。”
魏蛟旁边坐了袁淮璋,早注意到两人的动作, 其他人或是欣赏歌舞,或是在结交攀附,唯独这二位不一般,在认真品尝膳宴。
本以为魏蛟乃当世一方枭雄,不曾想私下里竟是一副被自家妇人拿捏得死死的样子,袁淮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就没见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还这么开心的。